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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南山区典型贫困村庄调查 年轻人靠婚嫁逃离

济南时报  2014-08-11 08:41

[摘要] 按照市委书记王敏5月7日在全市乡村扶贫解困工作会议上的要求,市里组成由市领导同志参加并担任组长的3个调研组,深入7个县(市)区的28个贫困村、151户贫困户进行了进村入户实地调研。结合正在开展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,全市新一轮的扶贫解困工作,即将拉开大幕。

盛夏时节,骄阳似火。

南山老峪村村民,心里也像着了火一样焦急。持续干旱,让地里的玉米叶子都打了卷儿,再不下雨,秋粮就没指望了,目前吃水都成问题。这个离市区只有30多公里的山村,至今仍是靠天吃饭,生存条件恶劣,脱贫的路走了多年,仍未有转机。济南市区外,还有一批像老峪这样的贫困村,村里有一批令人心酸的贫困户。脱贫解困,迫在眉睫。

【编者按】

按照市委书记王敏5月7日在全市乡村扶贫解困工作会议上的要求,市里组成由市领导同志参加并担任组长的3个调研组,深入7个县(市)区的28个贫困村、151户贫困户进行了进村入户实地调研。结合正在开展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,全市新一轮的扶贫解困工作,即将拉开大幕。

济南,作为东部大省的省会城市,贫困村是如何形成的?贫困程度到底如何?且看记者调查。

一份无奈的承担丈夫重病儿子出走,七旬老太成家里“顶梁柱”

8月1日,一场小雨过后,记者驾车驶在通往历城区西营镇老峪村的村村通公路上。这条路没有铺沥青,坑洼不平。车辆进村后,道路更是陡然变窄。

老峪村由5个自然村合并,村散布在山上,相互之间近的距离1里路,离得远的有两三里。村里新建的楼房或平房少之又少,更多的是上世纪建的石头房子。

村民杨清运和老伴颜秀英住的石头房就在山脚下。从外面看,石头堆砌的墙面布满多道裂缝,屋顶的瓦片也有多处破损;进入屋内,家具陈设极其简单,漆黑破旧的桌椅,看起来已有些年头,后墙上还糊着一层黑黢黢的塑料布,几处墙角能看到雨水冲刷的痕迹。“后墙漏雨,冬天雪花都能飘到屋里。”颜秀英说。这座石头房子,他们已经住了30多年,如今不仅不能遮风挡雨,看上去还摇摇欲坠,成为名符其实的危房。

杨清运今年80岁,患有脑血栓,卧床10多年了,早已失去劳动能力。他的儿子患有精神疾病,已离家10年,至今杳无音信。今年70岁的颜秀英,不得不承担起这个贫困的家庭,成为家里的劳动力:不仅要照顾患病卧床的老伴,还要侍弄家里的地,种点口粮和菜。

老峪村村支书王明德说,杨清运老两口原来有低保,但后来相关政策执行更加严格,因为他们有儿子,应能提供一定的养老资源,所以生活困难的孙秀英老人便没能再享受低保。尽管他们的儿子精神失常,并失踪多年,但村里多次给申请,也没再办下来。

掀开杨清运家里放饭菜的筐子,里面只有咸菜和馒头。颜秀英说,她年纪大了没法外出打工挣钱,每月只靠两人100多元的老人生活补贴过活,老伴的药已断了多年,因为实在没有多余的钱。她盼着能吃上低保,这样日子还能好过点。

在记者走访的几个贫困村中,像杨清运家这样的贫困户还有很多,基本都存在家里没劳动力、有人患病等情况。而像他家这样有石头危房的也不在少数,一旦发生意外,后果不堪设想。

一个困扰的难题

水太少,投入七八万种的耐旱芸豆全枯死

记者走访的几个贫困村,尽管穷,但村民吃饭问题基本不大,相比而言,更难的是吃水。

在老峪村,村民的生活用水只能靠每天早上去山上水池里挑。1993年,村里打了眼井,但目前出水很少,“8天才能抽满存水的小水池子,不够吃的。”村民说。而前几年村里安装到家的自来水管,因缺水,早已成了摆设,大多都锈住。

历城区仲宫镇十八盘村和老峪村一山之隔,村里前些年花数十万打了几眼井都没出水,村中间有一眼几十年的老井,从井口向下几乎能看到水底,出水量有限,只能满足附近几户村民用。现在

山下几里远的井里二级提水,每年光电费就3万多元。因提来的水太少,又要节约用电,水只能提到村头,村民要自个儿去挑回家。

同处山区的章丘凹峪村,也面临缺水问题。村里的取水点,因刚下了雨,积攒了半池雨水,而天旱的时候,村民们吃水则更加困难。村支部书记张业斌说,水少的时候要下到池子里,用舀子将水刮到桶中。

因为缺水,生活都成问题,地里的庄稼更是顾不上,收成可想而知。老峪村共有600多口人,500多亩山地,一口人平均不到一亩,零零碎碎分布在山坡上,能够种麦子的还不到三分之一,一亩也只能收获五六百斤,余下的大部分土地只能种一茬玉米或小米。

今年老峪村想尝试下种更高的作物,经多方考察,确定引进耐旱的芸豆。村里投入七八万元,买回芸豆苗和搭架子的竹竿等,结果因雨水太少,又没有其他水源,这种耐旱的作物都没能撑住,苗都枯死了。

离老峪村几里外有个水库,但提水过来的成本太高了。王明德说,就算把水提过来,村民也用不起。没有水,啥也没法发展。村里想把山上的蓄水池都扩大修起来,但投入太大,一时筹集不到那么多资金。

儿子出走,杨清运(右)的老伴负责撑起这个家。一份沉重的账单村集体一年收入500元,修路欠了上百万

除了缺水、缺公共服务设施,交通不便也成为贫困村面临的突出问题。一些村为此背上巨额债务,这让发展更加雪上加霜。

西营镇老峪村和仲宫镇十八盘村都在深山,处在公路最末梢,用村民的话说就是“死胡同村”。村村通公路只修到村口,村里的路就要村里自己想办法。和平原上的村子不同,因地形限制,这些山区村里人们住的较分散,路也是盘山路,修路成本非常高。老峪村刚修了一条3公里多的村内路,路面宽5米,费用150多万元,除去政府补贴,村里还欠下几十万元债务。村里现在外债100多万元,都是历年来修路、修水池欠下的。

仲宫镇十八盘村因修路欠下的债务更多,目前达200多万元。给村里垫资修路的老板,天天到村里要钱。8月1日,记者到该村采访时,村支书张逢礼再次被债主找上门,他坐在破旧的村委办公室,点燃一支劣质烟,说着村里的难处。现在村里运转基本都靠他借钱或个人垫钱,上报低保户需要打印材料,这点钱还是他个人垫上的。

这些背负巨债的贫困村,集体收入基本没有,大多都是“空壳村”。十八盘村的集体收入,就是把村里一个小山头承包给本村村民,租金一年500多元。

集体经济空壳,基层组织也因此薄弱。现在村三职干部的人均月补贴不足500元,个别乡镇甚至低于300元,很难调动村干部的工作积极性。农村运转经费不足,据统计,1个1000人左右的村庄,要维持正常的垃圾清运、吃水补贴、基础设施维护、报纸征订等工作,一年至少需要5万元。而目前我市农村基层组织运转经费平均每村在1.5万元左右,这些钱基本被用作三职干部待遇补贴,即使村干部有心干事,也往往陷于无钱干事的尴尬境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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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逃离村庄,男青年“倒插门”当养老女婿一个奇怪的现象

山区的这些贫困村庄,随着青壮年劳动力纷纷向外转移,空心化严重。不少村庄常住人口基本上是一些老弱病残等贫困人口,儿童都不多见。

洪范池镇小黄村,户籍人口是648人,而实际在村内常住的不到300人;东车厢村户籍人口是438人,而常住人口不到100人,全村仅一名小学适龄儿童,需到十几里地外的小学上学;去年曹范镇赵家小学在片区内10个行政村,仅召收到1名小学生……

说到村庄的衰落,老峪村村支书王明德叹息不已,“没办法,都想过好日子”。村庄埋没在大山里,交通不便,他们村没有卫生室、学校,甚至连一个商店都没有。村民最怕的就是家里有人生病,有时夜里有个发烧的,还得摸黑走10多里山路去邻村或镇上。村里的娃娃上学更是愁人,也得到邻村去,要走二三十里山路。

仲宫镇十八盘村的孩子上学也面临这一问题,村里只有一个幼儿园,还和村委会合用一个院子,若上小学就要到十几里外的邻村。村民宫秀清的孙子今年6岁,幼儿园毕业该上小学了,正愁着怎么接送:儿子儿媳在济南市区打工没时间,老伴身体不好,她年纪大了不会骑车,只能让孩子坐“黑校车”——摩托三轮,一个月50元钱,但安全问题咋办?

村庄空心,有的已经到了自然消亡的边缘。老峪村5个自然村中,有一个自然村现在只剩下几十户,村里的姑娘都嫁到外地,男青年讨不到老婆,为逃离这个“穷窝”,都倒插门去当养老女婿。

章丘市曹范镇凹峪村已由5个自然村缩减为3个自然村,其中有居住的小凹峪村已由原来的36户缩减为16户,村内闲置危旧房和遗存大量废弃宅基地,残垣断壁、杂草丛生,村庄看上去破败萧条。

◎记者手记 扶上致富路,解决生活苦

连日对贫困村和困难户的走访,为我们打开另外一扇认识乡村的门,门里是无尽的唏嘘与心酸。

看到那些山村里满头白发的老人,本是享受天伦之乐、颐养天年的年纪,仍要为生计而奔波;那些困难村民生病,为省钱不去打针吃药,卧在破旧的床上硬撑着;村里留守的娃娃,没法和打工的父母团聚,还要走崎岖的山路上学;缺水的村民,每天爬上山坡挑水,地里的庄稼干旱而死……我们对生活与生存的一字之差,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
城市化进程快速发展的今天,与城市的繁华与喧嚣相比,乡村仿佛是被遗忘的角落,特别是一些自然条件恶劣的贫困村,发展的落差正越拉越大。更多的人正逃离村庄,进城打工寻求梦想。但正如那句话所说:“城里有村里人的梦想,村里有城里人的爹娘。”贫困村脱贫,困难户解困,不仅关乎社会发展公平和平衡,更直接关乎那些身处贫困村的村民生活幸福。

随着社会的发展,扶贫解困的工作应继续深入,并结合当前实际,真正把那些贫困村扶上致富的道路,解决那些困难户的困难,让更多的人得到帮助,这才是真正践行党的群众路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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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丘探索产业扶贫新模式——让每个贫困村都有“造血功能”

今年以来,章丘市探索产业扶贫模式,力争让确定的96个贫困村都能有产业,有“造血功能”。记者探访了解到,过去该市的扶贫工作往往是简单的送钱、送物,村民吃完喝完以后,还是摘不掉贫困的帽子;今年则注重从就业、医疗、修路、危房改造等多方面帮扶,让每个贫困村都进入鸡生蛋、蛋生鸡的循环模式。

改造危房,空巢老人集居做伴

章丘市垛庄镇西部也有个十八盘村,同样地处山区。青壮年多外出打工,多年以来,不但村集体无收入,生活条件也很简陋。

8月8日,记者来到十八盘村时,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。村中房屋墙壁用水泥粉刷了,两条主干道均用水泥混凝土修缮完毕,一些危险路段还安装了护栏。主干道两侧的民房墙上,还有不少手绘文化墙。村支书黄允海透露,今年3月份以来,村里沾了帮贫扶困工作太多光,不但翻修了道路、危房,还按照美丽乡村的标准,清理了村内积攒多年的垃圾,并打算安装路灯。

在十八盘村村口小广场边的三排房屋中,既有日间照料中心,又有集体厨房和十余间空巢老人的集中居所。这是章丘在十八盘村做子”。村庄埋没在大山里,交通不便,他们村没有卫生室、学校,甚至连一个商店都没有。村民最怕的就是家里有人生病,有时夜里有个发烧的,还得摸黑走10多里山路去邻村或镇上。村里的娃娃上学更是愁人,也得到邻村去,要走二三十里山路。

仲宫镇十八盘村的孩子上学也面临这一问题,村里只有一个幼儿园,还和村委会合用一个院子,若上小学就要到十几里外的邻村。村民宫秀清的孙子今年6岁,幼儿园毕业该上小学了,正愁着怎么接送:儿子儿媳在济南市区打工没时间,老伴身体不好,她年纪大了不会骑车,只能让孩子坐“黑校车”——摩托三轮,一个月50元钱,但安全问题咋办?

村庄空心,有的已经到了自然消亡的边缘。老峪村5个自然村中,有一个自然村现在只剩下几十户,村里的姑娘都嫁到外地,男青年讨不到老婆,为逃离这个“穷窝”,都倒插门去当养老女婿。

章丘市曹范镇凹峪村已由5个自然村缩减为3个自然村,其中有居住的小凹峪村已由原来的36户缩减为16户,村内闲置危旧房和遗存大量废弃宅基地,残垣断壁、杂草丛生,村庄看上去破败萧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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